今天:1月4号,我的二十六岁生日。像往常一般,公司-地铁-回家,结束了这一天。
小时候大人问我:你什么时候生日呀?我经常咧着脑袋回答:下雪的时候就是我的生日。孩童时候这个回答总能得到很好的验证,生日前后必有白雪忽至,然后我就兴奋得像小鹿一样活蹦乱跳,高喊着“我生日啦,我生日啦”。
因为生日意味着有蛋糕、糖果还有礼物,随之而来的满足感可以持续一周甚至更久,只要糖果还在嘴中,就是甜蜜的时刻。
学生时代,生日还具备有些许的仪式感。采购零食,发给班上的同学,尽情的享受大家的祝福;邀上三五好友去吃大餐去唱K;早早的预定好摄影写真套餐,好纪念这特殊日子。生日还真当那么回事在过。
参加工作后,很奇怪,开始不在意生日了。就想像平常一样度过,偶然间有同事知道自己生日,觉得很意外很害羞,甚至暗暗希望大家不要知道。
是因为不想直面年岁的增长吗,想在年轻的界域再多逗留一会?还是无奈于人生的时间轴越画越长,而并没有几个标志性?抑或两者皆有?扪心自问下,不难知道答案。
小时候盼望生日,渴望成长,成长意味着自由。长大了,自由了,知道自由意味着责任。一定要经历成长,体会责任,才知道自由何其艰难何其可贵,不论是财富自由、时间自由还是心灵自由。
以前读三毛的书,把她说过的“我反复思索过多次,生命的意义和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很简单,那边是‘寻求真正的自由’,然后享受生命。”当作精美词句摘抄在笔记本上。现在看来这不止是“好词好句”更是人生真理。
很巧合,今天看到很多三毛读者发的博文,得知今天也是三毛逝世26周年。
三毛,是我从初中起就喜欢的一位作者。她的文集我都一一读过,不止一次的读。尤其《撒哈拉的故事》中一章章美妙的情节,白手造家、沙漠婚礼、中国饭店至今记忆鲜明。
三毛的文字有种魔力,平白朴实的遣词造句,说起故事来却妙趣横生引人深入。透过她的文字,能看到爱与善良,幽默与热情,并惊叹这个奇女子怎能把生活过得如此有滋有味,逍遥通达。这种魔力,读过她文字的人,都会懂。
不得不承认我的写字的风格也深受三毛影响,永远是几句大白话,不喜欢给文字刷上一层华丽的金漆,也无法做到言辞犀利咄咄逼人,也因为这样高中应试的时候每每写议论文都是痛苦万分,而写散文则行云流水。(为自己日渐匮乏的词汇储量找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三毛曾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单独的消失,除非记得她的人,全部一同死去,不然,那个人就不会不存在了。”就此而言,她从未离去;往后的时日,也不会离去。
曾经玩电台APP时,我录过一个三毛作品的合集,其中有《结婚记》一文,今天再次翻出来,或许还可以再听听。《结婚记》讲述的是三毛和荷西在西属撒哈拉结婚的经过,全文一共有3个章节,录音仅展示了章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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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记一
摘自三毛·《撒哈拉的故事》
去年冬天的一个清晨,荷西和我坐在马德里的公园里。那天的气候非常寒冷,我将自己由眼睛以下都盖在大衣下面,只伸出一只手来丢面包屑喂麻雀。荷西穿了一件旧的厚夹克,正在看一本航海的书。
“三毛,你明年有什么大计划?”他问我。
“没什么特别的,过完复活节以后想去非洲。”“摩洛哥吗?你不是去过了?”他又问我。
“去过的是阿尔及利亚,明年想去的是撒哈拉沙漠。”
荷西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在他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跟他在一起也是很愉快的事。
“你呢?”我问他。
“我夏天要去航海,好不容易念书,服兵役,都告一个段落了。”他将手举起来放在颈子后面。
“船呢?”我知道他要一条小船已经好久了。
“黑稣父亲有条帆船借我们,明年去希腊爱琴海,潜水去。”
我相信荷西,他过去说出来的事总是做到的。
“你去撒哈拉预备住多久?去做什么?”
“总得住个半年一年吧!我要认识沙漠。”这个心愿是我自小念地理以后就有的了。
“我们六个人去航海,将你也算进去了,八月赶得回来吗?”
我将大衣从鼻子上拉下来,很兴奋的看着他。“我不懂船上的事,你派我什么工作?”口气非常高兴。
“你做厨子兼摄影师,另外我的钱给你管,干不干?”“当然是想参加的,只怕八月还在沙漠里回不来,怎么才好?我两件事都想做。”真想又捉鱼又吃熊掌。荷西有点不高兴,大声叫:“认识那么久了,你总是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我服完兵役了,你又要单独走,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你在一起?”
荷西一向很少抱怨我的,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面将面包屑用力撒到远处去,被他一大声说话,麻雀都吓飞了。“你真的坚持要去沙漠?”他又问我一次。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好。”他负气的说了这个字,就又去看书了。荷西平时话很多,烦人得很,但真有事情他就决不讲话。想不到今年二月初,荷西不声不响申请到一个工作,(就正对着撒哈拉沙漠去找事。)他卷卷行李,却比我先到非洲去了。
我写信告诉他:“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去沙漠里受苦,况且我就是去了,大半时间也会在各处旅行,无法常常见到你——。”
荷西回信给我:“我想得很清楚,要留住你在我身边,只有跟你结婚,要不然我的心永远不能减去这份痛楚的感觉。我们夏天结婚好么?”信虽然很平实,但是我却看了快十遍,然后将信塞在长裤口袋里,到街上去散步了一个晚上,回来就决定了。
今年四月中旬,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退掉马德里的房子,也到西属撒哈拉沙漠里来了。当晚荷西住在他工作的公司的宿舍里,我住在小镇阿雍,两地相隔来回也快一百里路,但是荷西天天来看我。
“好,现在可以结婚了。”他很高兴,容光焕发。“现在不行,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各处去看看,等我回来了我们再结婚。”我当时正在找机会由沙哈拉威(意思就是沙漠里的居民)带我一路经过大漠到西非去。
“这个我答应你,但总得去法院问问手续,你又加上要入籍的问题。”我们讲好婚后我两个国籍。
于是我们一同去当地法院问问怎么结婚。秘书是一位头发全白了的西班牙先生,他说:“要结婚吗?唉,我们还没办过,你们晓得此地沙哈拉威结婚是他们自己风俗。我来翻翻法律书看——”他一面看书又一面说:“公证结婚,啊,在这里——这个啊,要出生证明,单身证明,居留证明,法院公告证明……这位小姐的文件要由台湾出,再由中国驻葡公使馆翻译证明,证明完了再转西班牙驻葡领事馆公证,再经西班牙外交部,再转来此地审核,审核完毕我们就公告十五天,然后再送马德里你们过去户籍所在地法院公告……。”我生平最不喜欢填表格办手续,听秘书先生那么一念,先就烦起来了,轻轻的对荷西说:“你看,手续太多了,那么烦,我们还要结婚吗?”
“要。你现在不要说话嘛!”他很紧张,接着他问秘书先生:“请问大概多久我们可以结婚?”
“咦,要问你们自己啊!文件齐了就可公告,两个地方公告就得一个月,另外文件寄来寄去嘛——我看三个月可以了。”秘书慢吞吞的将书合起来。
荷西一听很急,他擦了一下汗,结结巴巴的对秘书先生说:“请您帮忙,不能快些么?我想越快结婚越好,我们不能等——。”
这时秘书先生将书往架子上一放,一面飞快的瞄了我的腰部一眼。我很敏感,马上知道他误会荷西的话了,赶快说:“秘书先生,我快慢都不要紧,有问题的是他。”一讲完发觉这话更不伦不类,赶快住口。
荷西用力扭我的手指,一面对秘书先生说:“谢谢,谢谢,我们这就去办,再见,再见。”讲完了,拉着我飞云似的奔下法院三楼,我一面跑一面咯咯笑个不停,到了法院外面我们才停住不跑了。
“什么我有问题,你讲什么嘛!难道我怀孕了。”荷西气得大叫。我笑得不能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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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便是本周分的更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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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01.04「54」
LYxiaoz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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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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