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啦。
真的近前,突然情怯。。。。。正看到那门前几个中国同胞在那里拍照留念,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却还是紧张的想要转身。。。。。LL不能理解,也无法解释。
看到他们,看到至今如是依然有这么多不能对她忘怀的人,宽慰难言,却同时又羞怯地不敢近前和他们一起分享。或者这是我的羞怯,却也是属于我的一种郑重。这仿佛是我最珍贵的某种秘密,不知该要怎样才能最合适地对他人分享。惟有先行避开。感谢那些先来过的朋友。他们在网络上留下信息,所以一找就找到了当地的这个文化活动中心。虽然早已知道会看到这张纸,还是忍不住泪湿。。。。。。。感谢所有对她的纪念。结婚前,LL问我最想去哪里。我说:“英国的荒原,苏格兰的天涯海角,西班牙的加纳利岛。”他听了很遗憾,因为去英国,苏格兰需要为我特别办理签证,有些麻烦。去加纳利岛倒是不用,已去过很多次的他又觉得实在不必一去。在他眼中,那里除了阳光明媚,物价美好,就是个没什么真正自己特点的旅游地点。他不明白,事实上无论加纳利岛是什么无趣不堪的样子,于我都不重要。重要的其实,只是一种情怀。想去英国荒原,是因为勃朗特姐妹所带给我的感受,于是想要去看看那个让她们成长,并在她们文字里复活,展现的那个世界。去苏格兰的“天涯海角”,为的也只是一部很爱的同名电影(中文同名,英文LostandFound())。
至于加纳利,不为别的,只为三毛。这点,和从没看过三毛只言片语的理科男LL无法解释。我无法让他明白三毛的文字是怎样一刹那在我的中学时代(刚上初中)为我打开了这世界上的另一扇窗,是怎样让少年的我沉浸在她用文字构筑的世界中随她一起流泪,欢笑。。。。。。这些无法对他解释。
就好比去巴黎卢浮宫意外发现有法文版的《小王子》,激动的就要马上买下。他无法理解——因为那明明是我不懂的语言,我要买去干嘛呢?他却不知道,那整本书对我已是烂熟于心,那些文字懂或不懂又有什么重要呢?——那对我,不过也是心里的一个情怀。但解释起来太麻烦(还不一定能解释明白),我放弃。于是,跟着回来的是一本英文版的《小王子》——事后想想,这是滑稽的,因为我们跑到法国,买回的却是一本英文书。
只因为,情怀,这样微妙难解的东西无法予人以最恰当的解释。
加纳利,对我而言的意味,又仿佛不仅只是一个情怀那样简单。那是一个特定时期应时而出的相遇,一个在最开初想要探寻世界的孩子因她而打开了一扇窗。因为这扇窗,使我后来可以将世界看的更多,更大,更深。这样的情怀,只是那里恰好就叫“大加纳利岛”。那里本身是不是好看,是否值得一去,毫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里她生活过,而我只是想要去她曾走过的土地上再去走走,仅此而已。来这里,只为三毛。却也是为了自己。随着年岁增长,再回看她,更加看到的是在她的后来里越发迷失在自己所设的巨大迷局里,而难以自拔。。。。。。那是个奇怪的迷局,似乎参透了所有,却总仿佛少了一束真正的光芒照耀。感受她的彻骨疼痛和挣扎,对她也更多疼惜和爱护。依然因为少时因她而之的受惠而感念。来这里为她,也为自己,为自己最早被深深打动的少年时代。这处地方是美的。因为没有任何预想,于是处处惊喜。我们呆了几乎整整一天。天气也由晴转阴,中途下起雨来。LL问我是否离开,不肯,因为我想要等到这里的夕阳。就像去年初在丹麦Snekkersten的海边,不肯离开,因为我知道将会等到一个美妙的黄昏。慢慢盘桓到海边。
这处海不算暴烈,却也绝不秀美,平顺。海滩的沙是黑,黄交混的深色,石头多是黑色的,那种独有的味道近前细细体会方能知晓。不平顺,那种硬就有点疏远,但若真的靠近,可以听到心跳。LL的好处在于,他并不近前,只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坐着。常常远远地由着我自己一个人坐着,走着,乱想着。但若回头,他会一直在,这已足够。想到关于她文字是否真实的那些评议,那位马中欣先生的否定。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文字,一个姑娘专门去找荷西埋葬的地方,过程里因为一时没有找到荷西的墓地产生过怀疑——怀疑三毛的世界中是否真的有荷西这个人,并且还特别指明三毛书写自己的年龄没有说实话。这是多么可爱的怀疑和求证,太在乎才要如此求全吧。却也是认真执着的让人有些难过。
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制造出来的世界里,我们每一分,每一秒在自己的眼睛里都是真实的。那么对于三毛,她所表达的一切,对她也是每一根发丝,每一枚细胞,都是从骨头缝里最深处所渗出的真实——在她而言,她没有骗人。她看到的世界在她那里就是那样的,一如我们眼中自己的世界。这些求证真伪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在某些时候被她曾经真真切切的感动过,为此心怀感念就好。一个人安静地坐了好久,LL远远地陪着。
清楚得感受到了她的灵魂。
异样年轻却也无限苍老——因为历过太多苦难而苍凉难捱,却也是正是因为历过太多苦难而深深体察他人因而葆有初心。于是,欢快,活泼天真如孩童是她;孤独,寂寞,阴郁难欢的那个女子也是她——都是真的,每一个都活在她的当下。她超于常人的敏感,因而多了比他人更强大的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又因为天性的良善,多了某种慈悲;但同时又因为少时成长所历伤痛,使她一生都仿佛要为那时的被否定而要努力用余生去求证和展明自己。。。。。。
这些都让她这一世比别人多活过了很多辈子。却也让她难以真正松快,自如的生活。在中国大陆,台湾本地的出名也让她难以自如。被太多人知晓和推崇本就是双刃剑,太过在意,又敏感如她,自是挂怀伤累更多。。。。。。
倘若荷西在世,或者结局必不至此。因为越发敏感的心灵就更需要合适的容器放心安身——在放心的地方有机会做也许不那么完美却足够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为了响应观众和自己的文字而努力表达出的那个“三毛”。或者荷西正是适合她的那个容器——至少她所有文字里,最开阔最阳光的那部分,正是荷西在世时所写。
也许,最终夺了她生命的更多的是彻骨的孤独和寂寞。还有,那种孩子气的想要自我维护某种“传奇”的虚荣。。。。。没有批评,只有难过,因为那是让人酸楚和心疼的孩子气的虚荣,也多是为了要得到和对得起更多的爱护所致吧。
却跌跌撞撞里总忘了真正去仰望神。在神里安心也许很多终可以放下。生命的最终走向常常不就是自我最初的设定吗?——但对于她,很多话,不愿说,不能说,也不忍说。。。。。。记得她予我的所有好,就到这,不再说了。那天细雨不停,阴天过后,太阳又再出来。有些沉重,不由自主,终是太过感念她的生命。慢慢的镇里看到些人,不多,也松快了些。看着她曾经的家,依然迎风伫立,感谢神。因为我不肯离开,饭点到了就在当地吃了西班牙海鲜饭。这个镇很小,饭店估计也就只有这栋房啦。结账时看账单发现餐厅北京治疗白癜风正规的多少钱白癜风是否传染用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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