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by杨绛
按:一直以来都不敢下笔写三毛
这个住在我心里的波西米亚式女子
那个引领我走向永无岛的先驱和导师
她用短暂的一生诠释了自我与生活的真义
而这正是永无岛至高的理念
越是美好就越舍不得去触碰
潜意识永远都在暗示自己
还远没能达到把那些可爱的人写好的地步
因为无力所以执着
我终究想在二〇一六年一月四号的这天
三毛小姐离开我们25周年了的今天
敲下键盘把这封藏在心里很久的书信寄出
寄到那片弥散着黄沙的天堂里
寄到每个读着三毛的你的思绪里
台湾是嘉永很喜欢的一个地方。仅仅是因为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岛屿上,孕育了很多很多可爱的嘉永很喜欢的文人。
整个高中时光,先是在席慕容的花草雨雪里醉生梦死,再是在李敖的特立独行里仰天狂妄;后又在古龙的刀剑江湖里不羁放荡,在三毛的红尘滚滚里以梦为马。
尤其是古龙和三毛,是我灵魂的至交。后来在林青霞小姐的文中得知都是英年早逝的二人,竟然在生前是有过生死之交的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总觉得,可爱的人们,总会相互喜欢和欣赏的,不是么?共鸣,是多值得大醉一场的字眼啊。
遇到三毛,是饱含纯真情怀和异质美感的《雨季不再来》。书中那个17到22岁的三毛,正处白衣胜雪的少年时代,一字一句都渗透着只属于三毛的味道。『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然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
她的古灵精怪与奇思妙想,让她的自闭、叛逆、辍学都显得非一般的帅气。『学校可以滚,但书不可以不读!』
而最吸引我的,就是她求真的个性,骨子里不能忍受虚假的个性。而这些也同样爬满了我年少的纹路。我相信,你的年少里,或多或少都有三毛的影子把。很多人都说异想天开一心追寻所爱的我们很不现实,可是正如三毛笔下所说的那样“面对自己内心不喜欢的事,应该叫不现实才对”。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万马千军在我身后,与我一并面朝莽莽黄沙,高举着自我的旗帜,踏步前行。而也只有三毛,才能嘟起嘴来天真无邪却毫无所惧地对着世故的大人们坚定地说出这句话来吧。
“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天真烂漫的三毛小姐,很幸运的遇到了同样天真烂漫的荷西先生。每每想起他们,嘴角都会上扬。
年,初恋以失败告终的三毛赴西班牙马德里文哲学院留学。初识荷西时,三毛正马德里上大三,而荷西只不过她学校附近就读的一名高中生。在一个圣诞的雪夜里头戴一顶法国帽的荷西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在她楼下等待三毛。那个时候,三毛根本就未对比自已小几岁的荷西怀有任何想法,而心底里却有一丝虚荣:哇!天下竟然有如此帅气的男孩?!要是做他的妻子,该是一种荣耀才对呢!然而随即她只是以姐姐的身份教训他:不要逃课!再逃课就不理你了!
而荷西却照样逃课来看她,直到有一天,荷西一脸认真地说,ECHO,你等我结婚好吗?六年!四年大学,二年服兵役!好不好?三毛觉察到了他的异常,便故意气他,对他下了最后通牒: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有男朋友的!荷西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挥挥他的法国帽,一路倒退着一路跟三毛说:ECHO,再见!ECHO,再见!ECHO,再见!
后来荷西便真的再也不来找三毛,偶尔在路上遇见,他只是礼貌性地拥抱一下三毛亲亲她的脸颊。而三毛身边的男友似乎总在换来换去,有意或无意。
再次得荷西的消息是六年后,荷西托一个朋在捎来他的近照和一封信,照片上的帅小伙正在河里捉鱼,留一脸的大胡子在阳光下灿烂地笑。三毛也没太在意,只是感觉:荷西长大了!返台后的三毛遭遇到了她的第一次情感不幸,也就是她的未婚夫意外身亡。痛苦之余她重返西班牙,于是,冥冥之中的异国姻缘开始走近他们。
那一天她接到一个好朋友的电话,说有要事嘱她赶过去她家。她根本不记得这一天是荷西来看她的日子,而三毛与女友外出的下午,荷西打了十多个长途电话给她却找不到人。临近晚上时三毛便又匆匆赶去好朋友家,见面时,好朋友只是叫她闭上眼,等候。而此时,三毛被人突然拦腰抱起,旋转,三毛睁眼一看,是荷西!她开心得说不出话来,就任由这样的快乐变成旋涡将她围绕在里面。
七个月后,三毛与荷西于西属撒哈拉沙漠的当地法院举行公证结婚,开始了他们幸福而疼痛的爱情之旅。
荷西:Echo,你等我六年,我有四年大学要念,还有两年兵役要服,六年一过,我就娶你。荷西:我的愿望是拥有一栋小小的公寓。我外出赚钱,Echo在家煮饭给我吃,这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事。三毛:我们都还年轻,你也才高三,怎么就想结婚了呢?荷西:我是碰到你之后才想结婚的。
荷西:你是不是一定要嫁个有钱人。三毛:如果我不爱他,他是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爱他,他是千万富翁我也嫁。荷西:。。。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嫁有钱人。三毛:也有例外的时候荷西:如果跟我呢
三毛: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荷西思索了一下:你吃得多吗?
三毛十分小心的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而让我爱上三毛的书并不是《撒哈拉的沙漠》
而是那本《梦里花落知多少》
那个时候荷西已经不在了
那个遗失了荷西后带着眼泪去美利坚求学的三毛小姐
等待冬雪融尽春天降临的精灵
最喜欢三毛的两端段话
“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般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
学会主宰自己的生活,即使孑然一身,也不算一个太坏的局面。不自怜、不自卑、不怨叹,一日一日来,一步一步走,那份柳暗花明的喜悦和必然的抵达,在于我们自己的修持。
尤其是第二段,真的写到心底里去了。关于内心的“必然的抵达”,关于个人精神世界的“修持”。短短几个字,那么美丽地写出了这几十载我们活着的意蕴所在。
而在一个个漫漫的长夜里,思念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身体。三毛小姐最后还是选择了死亡,在洁净无暇的白色丝袜里,止息了48岁的所有声响。
我一直偏执的觉得,三毛是远比我们更热爱生活的,自杀并不能抹杀她对生活的热爱。『生命的滋味,无论是阳春白雪,青菜豆腐,都要自己去尝一尝啊。』她尝遍了世界的旅途,人世的温度。而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是否痛快活过不是么?
白先勇曾这样描述三毛的离去:“正当她的写作生涯日正当中,三毛突然却绝袂而去,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年三毛自杀的消息传来,大家都着实吃了一惊,我眼前似乎显出了许多个不同面貌身份的三毛蒙太奇似的重叠在一起,最后通通淡出,只剩下那个穿着苹果绿裙子十六岁惊惶羞怯的女孩——可能那才是真正的三毛,一个拒绝成长的生命流浪者,为了抵抗时间的凌迟,自行了断,向时间老人提出了最后的抗议。”
其实我们应该祝福三毛为她高兴对吧
因为那是对她而言最好的归属了啊
尽管我们失去了她
但还有她的文字和属于她的故事陪伴着我们
林徽因温和陆小曼决绝张爱玲凌厉我却独爱三毛的放逐
新时代的代表女性那样灵动自我的女子
三毛是这个时代最后一个波西米亚女人
她以流浪的方式名世又以决绝的姿态告别红尘
她寻找的世界正在成为一代青年人的标本
三毛塑造了一个年代的中国青年
至少她塑造了我塑造了你
也将塑造更多的我们
......
诞辰70年我错过了不要紧
等你80岁了
我再去撒哈拉看你噢
亲爱的三毛小姐
End
单有一只燕子
还算不上夏天
文/嘉永
编/Lamaisondvill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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