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蹭热点重发了去年对《冈仁波齐》的吐槽,很明显地表达了对张扬导演这个人的不喜欢,对人不对事。但是为什么会不喜欢一个人?也还是因为不喜欢他之前做的一些事,不会无缘无故。
比如杀鹿事件。之前有人指责张扬拍《皮绳上的魂》的时候,杀了一只鹿,而且是怀孕的鹿。张辩解说杀的不是怀孕的鹿,就是普通鹿。又说如果杀的是牛啊鸡啊什么的观众就不会这么指责,顺便坦承拍《冈仁波齐》还杀了一头牛,也没人说啥。也不知道这位导演是太实在还是太虚伪,没法说。首先为了拍电影不管杀啥在今天都已经是很LOW的一个事,其次如果拍一个低俗暴力三级片杀个啥虽然也LOW但是LOW得不那么明显,你非号称拍一个追问生命、信仰、善恶、灵魂的高深情怀电影然后杀鹿杀牛的难道不觉得格外违和?退几步说,你要表现的那个情节,用点技巧技术不真杀假装杀现在都能做到,无非是稍微增加点成本而已。所以应该就是衡量了一下成本,觉得真杀核算。还是那句话,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虚伪还在其次,鸡贼也在其次,主要是残忍。
单一个事定性残忍略不够,那就比如张导演拍的电影《昨天》,讲演员贾宏声的吸毒和戒毒。贾本人真实出演,几年后自杀了。当然不能说自杀就是因为这个电影,但是拍之前有没有评估过这个电影拍出来对贾会不会有会有多大的伤害?有没有担心拍出来对贾的接下来的人生的影响?我本人觉得这件事挺残忍的。不知道张导演这些年睡完女粉丝抽事后烟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想起贾宏声,会不会有一丝愧疚和懊悔。我猜不会,因为在《冈仁波齐》里,张还继续着残忍,继续为了自己的电影效果不顾一切。都说要为了艺术牺牲,他也牺牲,牺牲的是别人。
我说在《冈仁波齐》里继续残忍不是指他杀牛。之前我强调过,如果《冈仁波齐》是一部纪录片,那就还算不错,可惜是故事片,演员演的,虽然是非职业演员,是从村里找的藏族村民。张自己把这个叫半纪录片,我说就是伪纪录片。有人不明白我为什么强调这个,区别有那么大吗?这个伪性质有那么严重吗?问题就在这里。片子里有孕妇,藏族村民,真孕妇,如果是纪录片,那么意味着孕妇是自行出发上路朝拜的,拍摄者只是一个记录者,孕妇在途中发生任何意外都是她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的代价,和拍摄团队没有关系,记录者是没有责任的。但是故事片不一样,在《冈仁波齐》中,孕妇实际上是摄制组雇佣的演员,可是不要忘了她不是假装怀孕啊,是真孕妇啊,高海拔,转山,磕大头,如果我是导演,我宁可片子不好看,我也不敢这么干,这就是用孕妇的生命在冒险。实在情节需要,我宁可用演员假扮孕妇,不够真实也认了。但是张不会,这个逻辑跟杀真鹿的逻辑没啥区别。我猜他也许算计过,即使孕妇死了,他可以负担这个成本。
但是,我说我不会去电影院看张扬的电影,都不是因为这些。虽然他很残忍,很虚伪,但是如果有才华、电影拍得好,我还是会去看。关键就是没才华,没文化,不可能拍出好电影。三毛的转世灵童小二姐说张是荷西转世,我看真不是。也是小二姐的文青级别不够,初级文青就只知道三毛跟荷西,高级文青就不会说张是荷西转世,直接说是王洛宾转世嘛,情节全对得上,只是希望小二姐别学三毛自杀就好。
王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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