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阿拉伯

三毛送你一匹马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三毛的本名叫陈懋平,因为总是学不会写懋字,她自己改了名字叫陈平。她从小就逃课到坟墓附近读课外书,13岁自己跑到琉球玩。世间没有条条框框能够约束她,她就是生命的主宰。人们认识她,源于她与丈夫荷西的爱情,人人羡慕她能拥有自由的生活和理想的爱情,然而三毛的随性并非任性,更是一种天性。

她出生在台湾一个相对无忧的家庭,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当代知识分子,曾是篮球队队员。大姐是钢琴老师,大弟是生意人,小弟是律师。三毛后来也是一名大学老师。家庭熏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三毛有文化,爱思考,有主见,加之特立独行的个性,强大的内力让她得以驾驭自己野马似的灵魂。

这本散文集《送你一匹马》,我们可以看到三毛的生活,找到她自由的根源。

一生处于战役中的父女和无我的母亲

有一天早晨,三毛推开房门,看到一张留条和一份《联合报》整整齐齐夹在一起放在门口。

原来是自己的文章在报上刊登出来了。这张留条是父亲看过文章后写下的。

“妹妹:

这是近年来,你写出的最好的一篇文章,写出了生命的真正意义,不说教,但不知不觉中说了也一个大教。谦卑中显出了无比的意义。我读后深为感动,深为有这样一枝小草而骄傲。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宇宙的生命,感觉有了曙光和朝阳。草,虽烧不尽,但仍应呵护,不要践踏。

父留八三、四、八”

三毛快读了一遍,又慢读了一遍,眼泪竟夺眶而出。

原来,三毛写的文章很少得到父亲的认可,她觉得父亲的苛刻甚于编辑,写得稍深一点,他说看不懂,写浅了,他比较高兴,三毛却不高兴。

有一次在家宴上,父亲又提到了三毛最近发表的文章,他说:“根本看不懂!”气得三毛当场和父亲对峙了一番,下了饭桌,三毛就出门了,回来后也没有去和父亲说话,母亲来劝,三毛竟说这样的气话,“他发了神经病,给我日子难捱,我又要走了,再也不写作。”

父亲的这一封留言,竟肯定了三毛的文章,让她竟生出了一种想死的心情,与父亲的战役要结束了,自己的假想敌没有了,一时竟会有些难过。

三毛不常在家,即使回到了台湾,在家住的时间也是有限,白天杂务和上课,晚上写作至深夜。第二天醒来时父亲也出门上班去了。

三毛并不喜在家住着,在台湾,她也想有自己居住的地方,于是曾和父母提议过,父母还好是通情达理,同意她这样的要求,可是母亲又说,“那我隔几天给你送菜。”

母亲的爱,和父亲截然相反。

被事务缠身的三毛已经精疲力竭,却无法推脱掉一场提前预约的讲座,母亲心疼地说我替你去演讲吧。父亲则说,让你晚上熬夜。

这种爱,让三毛觉得自己永远长不大,父母不相信自己的体验,不相信她有能力应付人世的复杂。

在散文《爱与信任》里,三毛写到:

“父母期望的是——“喂猪”。当我看见父母家的窗外一片灰色的公寓时,我的心,常常因为视线的无法辽阔和舒畅,而觉自由心灵的丧失和无奈——毕竟,不是大隐。吃不吃,都不能解决问题,可是母亲不理这些,绝对不理。”

本也是知识分子出身的父母,富有声望,而在三毛眼中却并不是依靠的支柱,她要靠的是自己,谁也无法给她左右人生的意见。她想逃离,包括父母。当然这是她追求自由路上最痛心的事情,却不得不这样做。

在她结婚的时候,是在撒哈拉,有一天,荷西说我们去结婚吧,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突如其来,三毛于是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一件灰蓝色裙子,跟着荷西就出门了,这一对新人在奔赴结婚现场时就像一场普通的赶集,路上遇见了给他们祝福的当地人,现场也不过几十人,很快就结束了婚礼各自回家。因为太仓促,连父母都没有通知。

家人,是三毛血液里的来源,却不会成为她前行路上的阻拦。也幸而她能拥有如此开明的父母,给了她很多自由。

人情社会的野火烧不尽

三毛曾经是一名大学老师。喜欢她的学生很多,旁听生,课外选课都会排满。她的课堂向来生动有趣,学生竟给她写信:

“老师,你还是走吧!在这儿,真懂得你的又有几个?与其在台湾教化出几批陶然不知有他的工匠,莫如好好地在外域落地生根,寻着幸福,化生一树林中国枝干的新品种。”

三毛在文学课上讲美术的画派,在散文课上念诗,在黑板写满不能擦的时候,站在椅子上写最上层黑板的空边,带录音机放音乐,把披风张开来说十分钟如何做一件经济又御寒的外衣。

三毛在教学的时候,往往更注重学生平时的品德和教养。就比如刚刚那封信里,她注意到这个学生在人称上用的是你,而不是您,这让她得在下堂课上有必要讲解一下。

曾经,她在台上讲的口干舌燥,喝水时发现忘记带水瓶,没有一名同学发现并送来一杯水,三毛对学生无法产生的共情感到失望。

她追求人与人之间真实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不是矫揉造作,不是虚伪的,包括知识,也不是用来炫的。

她喜欢一个画家,在看一场关于这个画家的舞台剧里,三毛竟在结束的时候,不自觉地哭了,直到本该由她接见的宾客递给她纸巾,她才发觉。

这样真性情的三毛,也可想而知,她作为一名老师的要求。

在社会中游走的年头里,三毛自称自己不是竞争型的人。她宁愿隐居。这种不争不抢的性格在她小时就显露出来了。

上学时,老师问道她长大后想做什么。她竟说捡破烂儿。她一本正经地解释说,这个职业自由,想到哪就到哪,最重要的是可以在一些别人废弃的东西里能发现好东西。后来的三毛也总是喜欢淘旧物,把别人不要的羊皮刷出来当垫子使,捡来的瓶瓶罐罐用来插花用。

她当然没有以捡破烂儿为职业,而老师这一职业却让她做得身心俱疲。一场又一场的饭局,无法避免的开会和培训,让她失去了自己的时间。

她在一篇散文《野火烧不尽》里,直言了这种社会现象,让她的父亲看了大骂她是疯了吗,母亲也吓坏了。

“这个社会,请求你,给我一份自己选择的权利,请求你,不要为着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而处处麻烦别人,不要轻视教育工作者必需的安静和努力,不要常常座谈,但求自己进修。不要因为你们视作当然的生活方式和来往,摧毁了一个真正愿意为中国青少年付出心血的灵魂。请求自己,不要在一年满了的时候,被太多方式不合适于我的关心再度迫出国门,自我放逐。”

这篇文章,让人读着热血沸腾,还很少有如此直言不讳地说这样真话的作者,三毛的勇气着实让人佩服。

在另一篇《天下本无事》中,她写到了座谈会。因为生病无法去讲座,负责人却说你不是也在教课吗,医院吧,你在家给我们打的电话呀,撑一撑,我们陪你撑,打起精神来。

一个星期里,除了上课,另外四场讲演,三个访问,两百来封信,两次吃饭,都是承诺好的,不能推。

家里的电话总会不断响起,由母亲去挨个说对不起。

“座谈会,事实上谈不出任何一种人生,可是好似台湾的人都极爱举办座谈会。台下面的人,请坐,台上的人,开讲。我总是被分到台上的那一个,不很公平。”

如果三毛生活在现在的社会里,她又有怎样的心声呢。

当然,三毛也讲到了自己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在《梦里不知身是客》中,她讲自己对读书的热忱。

“我喜欢,讲读书当做永远的追求,甘心情愿将余生的岁月,交给书本。”

“愿意因此失去世间其它的娱乐和他人眼中的繁华,只因能力有限,时间不能再分给别的经营,只为了架上的书越来越多。”

三毛尝过这个世间的人情冷暖,在人与人周旋中的疲倦,她愿意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书本,不问世事,只求不负于心。

“我避开无事时过于热络的友情,那使我少些负担和承诺,我不爱多说无谓的闲言,那使我清畅,我尽可能不去缅怀往事,因为来时的路不可能回头,我当心地爱别人,因此觉得不会泛滥,我爱哭时便哭,想笑时便笑,只要一切出于自然。”

“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陈喃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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