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沙特阿拉伯 > 沙特阿拉伯政治 > 卡舒吉之死与沙特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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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岁的贾迈勒?卡舒吉明白，如今但凡沾上中东这块地方，人的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今年8月，这位沙特的老记者曾经和同行兼朋友罗宾?怀特说过，国家新的领导者想要“置我于死地”。10月2日，为了和现在的土耳其女友结婚，卡舒吉走进伊斯坦布尔的沙特领事馆办理单身证明，再也没有出来。这个曾和本?拉登促膝长谈的风云人物，如今已经被大卸八块。他在《华盛顿邮报》留下了一个空白专栏，以及无数待解的谜题。
年至今的沙特阿拉伯赚足了媒体的眼球，这个世界石油第一大国从战争与政治到经济与社会风俗可谓动作频频，卡舒吉案只是引爆了一个导火索。在所有这些举措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人的身影，他就是沙特的新任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被立为储君后，穆罕默德努力塑造“一个摆脱国家保守历史的年轻改革者”形象，以获得占总人口近七成的年轻人支持，但卡舒吉案件让他的政治抱负充满了不确定性。本期节目为您讲述：卡舒吉之死与沙特往事（下）。
“好莱坞大片”出自王储之手？
将土耳其媒体虚虚实实的报道拼凑起来，足以构成一部血腥离奇的好莱坞大片。进入领事馆之前，卡舒吉就有不详的预感——他被要求在原定日期的三天之后再回到领事馆，完成有关文件的签署。为此，他将手机交给了未婚妻，并叮嘱她，如果自己没出来，就去寻求帮助。
在他进入领事馆的当天早上，沙特派出了一行15人的暗杀小组，分别搭乘两架私人飞机来到伊斯坦布尔。机场的监控视频显示，这15人中还有一名法医。据土耳其媒体公开的监控视频显示，在卡舒吉进入领事馆的一小时前，有挂外交牌照的黑色车队开进领事馆。两小时后，这些黑色车辆又离开领事馆，开到了几百米外的沙特领事官邸，在地下车库停了几个小时。当天晚上，送他们来的两架私人飞机分别取道开罗和迪拜，回到沙特首都利雅得。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卡舒吉失踪的10天后才陆续有消息放出。10月12日，土耳其调查人员称掌握了一段录音和视频，记录下了卡舒吉被审讯、虐待并杀害的过程。据说录音里能清晰地听到“阿拉伯语的质询声”和“卡舒吉的惨叫声”。更惊悚的细节随之被曝出，有媒体透露，“凶手们”在短短的7分钟内完成了对卡舒吉暴打、注射麻醉并活活肢解的全过程。这一过程中，法医还让其他人在旁听着音乐。
卡舒吉失踪后，面对国际社会的多次询问，沙特方面始终坚称一无所知。但两周后，石油帝国还是向钱低头了。本月23号，是沙特首都利雅得举办第二届“沙漠达沃斯”的日子。此事一出，包括摩根大通董事长杰米?戴蒙、福特汽车董事长比尔?福特、Uber的CEO达拉?科斯罗萨西在内的大咖都宣布取消中东之行，《金融时报》、《纽约时报》、CNN等媒体也拒绝前往报道，以示抗议。12日，英国维珍集团宣布暂停与沙特相关的合作事宜。沙特股市也感受到了此番震荡。迫于压力，沙特政府终于承认“误杀”了卡舒吉。
要说清卡舒吉案的来龙去脉，就不得不先讲讲沙特的政体。阿拉伯半岛上的国家，除也门共和国外，其余均为君主制国家，沙特是其中最大且最特别的一个——它不仅是当今世界上仅有的以统治家族名字为国名的国家，还确立了“兄终弟及”的继承规则。年，阿卜杜勒?阿齐兹建立现代沙特王国，允许一夫多妻。他一生娶了34任妻子，留下37位王子。为避免手足相残，他在年立储后，命令儿子之间互相传承王位。
“兄终弟及”，政权始终掌握在同一代人手中。半个多世纪以来，沙特国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老”，王权几乎都在老人家之间传递。阿卜杜勒?阿齐兹年去世后，沙特国王之位一直由他的儿子轮流担任，每届国王继位时都已是垂暮之年，基本上都是70多岁。现任国王萨勒曼?本?阿卜杜勒?阿齐兹，正是在前国王、萨勒曼的哥哥阿卜杜拉去世以后，以79岁高龄于年1月接替王位的。
但是这个继承规则被现任国王萨勒曼打破了。如今萨勒曼所有的兄弟都过了退休年龄，若按照“兄终弟及”王位继承制度，意味着这些王室兄弟轮流上台，沙特每隔几年就会出现权力真空——这是萨勒曼想极力避免的。
当年，萨勒曼刚上任，就任命时任第二王位继承人、同父异母的弟弟、副王储穆克林为王储。但仅仅相隔三个月，萨勒曼国王就宣布免去穆克林的王储一职，转而让侄子穆罕默德?本?纳伊夫成为王储，任命儿子、时任国防大臣的穆罕默德?本?萨勒曼为副王储。然而，年6月21日，萨勒曼第三次确立新储君：他撤掉了自己的侄子穆罕默德?本?纳伊夫，将31岁的儿子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提升为王储。
公开资料显示，王储穆罕默德生于年，12岁时就随父参加会议，曾任利雅得省省长。29岁时，穆罕默德成为全世界最年轻的国防部长。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像多数王子一样到欧美留学，而是选择了沙特阿拉伯国王大学法学系，少年时即接触股票和资本交易。这有可能是沙特史上首任第三代国王，一个年轻的国王。
“兄终弟及”变“父子相承”
萨勒曼国王另立储君，不仅新王储的伯伯叔叔们可能有想法，连新王储的堂兄弟、新王储自己的11个亲兄弟，也有可能不开心。但老国王有理由这么做，此举有助于打破以往几十年各派共治的格局，有助于集中权利，好做大事。
老国王心中的大事，就是解决沙特的内忧外患。在一个千疮百孔的部落国家里，内部矛盾重重，竞争野心多多，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当然，也有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因为新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早已完全掌控了国库和军队，在他担任国防部长时，已经剥夺了对手的权力。
年11月4日，利雅得的空气中充满了自年沙特建国以来最肃杀的氛围。老国王萨勒曼宣布，临时组建一个最高反腐委员会，由他的儿子、新王储穆罕穆德任最高指挥官。委员会在短短数小时之内，接连下令逮捕了11名王子、4名政府大臣以及11名前大臣。至于罪名，当然是腐败。
被捕名单中，包括沙特首富、亿万富翁，老国王阿卜杜勒?阿齐兹的直系孙子、萨勒曼老国王的亲侄子瓦利德王子；前国王阿卜杜拉的第三个儿子、王室精英部队国民卫队大臣穆塔布?本?阿卜杜拉；前王宫总管哈立德·图维基里；海军司令阿卜杜拉·苏尔坦等……这些人都曾手握实权，并在沙特政坛有强劲话语权。
同日，沙特阿拉伯国家电视台又报道，一架载有沙特前王储穆克林之子、阿西尔省副省长曼苏尔·本·穆克林王子和数名政府官员的直升机当晚在沙特靠近也门边界的阿西尔省坠毁，包括王子、两名机组人员与四名政府官员在内的7名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同时，沙特已经禁止所有私人飞机在境内起飞，并关闭了所有通往王宫的通道，据猜测是为了防止嫌疑人逃跑和发生政变。此次行动波及超过两百人，涉及金额超过千亿美元。
反腐只是由头，本质就是穆罕穆德王储在老国王萨勒曼的支持下，发动了一场肃清政敌运动。亚洲国家，以解决问题为名搞内部倾轧虽然老掉牙，但很有效。萨勒曼力图将自己的儿子打造成年轻有为、朝气蓬勃的政治偶像。穆罕默德担任王储以来，一直以坚定的反恐态度、坚决的经济改革口号闻名，这对王室老人政治、暮气沉重的形象有所改观。此次负责反腐运动，不仅能够借机打压政治对手，还能获得一直以来质疑王室腐败的民众支持，给新王储增加亲民分，可谓一举多得。
沙特这几年不平静。萨勒曼国王一登基就面临着诸多危机：恐怖主义笼罩中东、国家对也门军事介入、全球油价暴跌、国内财政压力加大……最大的变化是两件事，第一是石油收入岌岌可危。沙特国内最大的问题是失业和对石油业的高补贴负担。新能源大势所趋，未来石油价格一旦再次低迷，沙特将非常被动。第二是沙特作为伊斯兰世界里逊尼派的事实领袖国，开始被极端主义教义拖累。
作为统治家族，沙特家族主宰了沙特的政权，依靠家族人的庞大规模，控制了沙特从地方到中央各级政府的重要职位。沙特家族的王子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人，其中最有权力与影响力的有人，并几乎以“世袭”的方式常年占据国家各部门大臣之席与全国13个省的省长之职，使沙特政府部门的一些领域或一些省成了沙特家族众分支的“世袭封地”。
如前国王阿卜杜拉曾在年至年间担任沙特国民卫队司令，在他继任国王后委任他的儿子继续担任沙特国民卫队司令；前王储苏尔坦?本?阿卜杜勒-阿齐兹自年起担任沙特国防与航空大臣，直至其于年去世；前王储纳伊夫自年起担任沙特内政大臣至年去世；现任国王萨勒曼在年登基前，也曾在年至年间担任利雅得省省长。
王室政治的革新者
沙特独特的王室政治一度使沙特经济、民生与社会等方面高速发展，实现了沙特的现代化，但它的局限与不足也很明显：改革的进程被极端保守的瓦哈比派乌理玛宗教势力掣肘，数十年来推行缓慢；非沙特家族成员难以升至高位参与国家决策；平民也因没有政党与选举而难以参政。政教合一的王室政治需要对自身实施变革，只有这样才能为沙特注入新的活力。
新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意识到了这一点，沙特这艘大船是时候掉头转舵了。新王储借“掌舵”沙特最高反腐委员会之机逮捕大批王子与高官，打击面相当广，对沙特王室政治的四大支柱中的两个产生了巨大影响。这次行动意在推动沙特政局洗牌，让以他自己为首的沙特王室内核掌握最高权力，不再掣肘于王室外围与商业大鳄，从而有能力压制瓦哈比派乌理玛宗教保守势力与各地部落酋长，将教育、司法与家庭事务的控制权逐步收回政府手中，进而推动世俗化与经济改革进程，缓解社会矛盾。
除了反腐，最近一系列的举措都被打上了萨勒曼王储的烙印。在军事方面，穆罕穆德在年初被任命为国防大臣，3月就联合阿联酋及科威特等国对也门的胡塞武装开展军事行动。这是未来国王的奠基之战，也是一场与也门胡塞武装背后的主子——什叶派大本营伊朗的“间接对话”。在政治方面，年夏天，沙特、阿联酋、巴林、埃及、也门等国宣布与卡塔尔断交，并对其实施全面禁运。他们指责卡塔尔支持恐怖主义活动并破坏地区安全局势。
在经济方面，年4月25日，沙特提出了名为《沙特愿景》的国家发展规划，未来要逐步削减对石油业的高补贴，并变卖国家石油公司股份，同时引进高科技产业，旨在降低国家对石油的依赖，实现多元化发展，从而振兴国家经济。
前不久，一个AI机器人首获公民身份，其国籍就是新王储给的。据透露，王储还有一个智慧城市项目。这是一个超过亿美元的投资计划，打算在三个国家交汇处建一个全新超高科技未来大都市，计划邀请阿里巴巴上船，共绘沙特“开放而美好”的崭新蓝图。这个大胆的计划也来自萨勒曼王储。
在宗教与社会风俗方面，萨勒曼王储宣布沙特将弃极端教义，回归世俗化生活。在他的新城计划中，宗教警察的活动将进一步受限，女性无需佩戴面纱，可以参政议政，可以进体育场观看比赛，甚至穿比基尼。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禁止女性开车的国家，沙特国王于年9月26日宣布允许女性驾驶车辆，这件事曾上了全球社交网络的热门。12月，沙特宣布将向包括商业供应商在内的影院发放许可证，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普通电影院首次回归沙特。在此之前，沙特是世界上惟一以法律禁止上映电影的国家。
对极端主义，萨勒曼王储说：“我们不会浪费时间去处理极端主义，今天我们会毁灭它们。”他希望沙特可以变成一个温和的穆斯林国家，并向所有的国家和宗教开放。总之，沙特将是一个崭新的，对所有信仰都持开放态度的伊斯兰国家。当然，这些改革势必受到国内保守势力的顽抗。
占沙特全国人口67%的年轻人喜欢萨勒曼王储，对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说着自己熟悉话语、懂得娱乐、动漫、创业和网络技术的人，他们热切地希望他接任国王。对世人来说，沙特这个世界极端暴恐势力的金主和幕后指挥官如果向“温和伊斯兰”转向，无疑会让巴黎、伦敦、柏林，甚至中国新疆的爆炸案减少许多。过去一二十年，沙特源源不断向世界输出原教旨主义的瓦哈比教义。为对抗沙特的逊尼派极端教义输出，伊朗也搞什叶派的极端教义输出。有此两大火药桶，天下如何不乱？如果沙特停止输出，伊朗也偃旗息鼓，那么世界将得到喘息的机会。
“冲动”与“冒进”
从反腐及与也门开战等决策可以看出萨勒曼王储本性中强硬的一面，但在过程中也反映出他“冲动”与“冒进”等性格特点。例如，他带领阿拉伯联军进攻胡塞武装。但是，胡塞武装至今仍控制着也门，这场战争不仅很难取得彻底的胜利，而且在也门造成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他也主导了孤立卡塔尔的行动，此举使海合会内部彻底分裂，并迫使卡塔尔接近其死敌——伊朗。
面对诸多责难，萨勒曼王储似乎并不介意——只要他能设法扼住伊朗的翅膀，在战场上粉碎真主党，推翻阿萨德政权。但他仍然无法摧毁阿萨德。年12月，阿萨德的政府军还在俄罗斯的帮助下夺回了阿勒颇。最近，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激起了沙特与卡塔尔的对峙，试图将这个富裕的邻居变为政治上的跟随者。有报道说，卡塔尔年轻的国家元首塔米姆?本?哈迈德抱怨，指责沙特王储古怪和病态的政策，说如果他继承了王位，沙特阿拉伯会崩溃。
关于沙特的未来，卡舒吉也赞同王储的改革方向。在《华盛顿邮报》专栏的开篇文章中，卡舒吉写下了他对祖国的热爱——希望国家能够蓬勃发展，看到“愿景”得以实现。“我们不反对我们的政府，反而非常关心沙特阿拉伯。这是我们唯一想要的家。”他写道。
但卡舒吉近年来的行为激怒了沙特高层。身在海外，卡舒吉批评沙特政府的炮火更加猛烈。“反腐风暴”后，卡舒吉越发直接地就言论自由、社会改革、经济措施等问题批评沙特当局。
年3月，卡舒吉在英国《卫报》的文章中对王储穆罕默德开火，“这名傲慢冲动的改革者却不允许国民对他做出的改革进行讨论……他似乎把国内的宗教极端主义转向‘你必须接受我的改革’的极端主义。”遇害前夕，卡舒吉在《华盛顿邮报》的专栏文章中写道，“阿拉伯世界正面对自己的铁幕，这不是外人制造的，是内部相互谋权斗争形成的。”今年9月他失踪前的最后一篇专栏中，他将耗财耗时、造成严重人道危机的也门战争直接归咎于沙特王储的鲁莽与一意孤行。这一言论，被外界认为直接为卡舒吉招来了杀身之祸。
在卡舒吉失踪后，沙特政府指责他是穆斯林兄弟会的支持者，这一组织曾为沙特政府所容忍，但现在则被视为恐怖组织。《纽约时报》称，卡舒吉早年间曾加入过穆兄会，后来他虽不再参加穆兄会活动，但仍保持着这一组织的部分思想传统。该报道指出，也正是卡舒吉独特的政治观点，为他和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之间搭建起了私人联系。后者在卡舒吉案发生后，高调地要求沙特作出解释。
但《华盛顿邮报》认为，卡舒吉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异见人士”——他从未呼吁反对君主制，也不曾寻求颠覆政权，甚至没有公开要求王储下台。事实上，早年间，卡舒吉一直是沙特王室成员的座上宾。
《纽约时报》指出，正是由于卡舒吉与沙特前情报总局局长、沙特王室核心成员之一图尔基?费萨尔王子的密切关系，许多人猜测以记者身份被外派至阿富汗、阿尔及利亚、科威特、苏丹等地的卡舒吉，其实际目的是秘密为沙特情报总局收集情报。报道认为，卡舒吉的思想，与曾经是他“老板”的“自由亲王”瓦利德十分相近。有分析认为，卡舒吉之所以能在两次担任《祖国报》总编期间公开反对萨拉菲主义而未受牵连，全因有瓦利德亲王做靠山。
然而，在去年11月4日的“反腐风暴”中，瓦利德亲王也被关押在利雅得的五星级酒店中。在缴纳了一定的费用后，瓦利德被释放，但至今仍脚戴行踪记录仪，并被限制出境。在卡舒吉失踪案发生的12天后，瓦利德亲王在推特上用阿语发文称，“愿神保佑国家和国王”。有人注意到，他没有将穆罕默德王储列于其中。
现在，33岁的王储穆罕默德已被推到风口浪尖。“暗杀门”让这位王储迅速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法国《费加罗报》甚至传出“沙特王室考虑撤换王储”的消息。
为保持政权交接平稳过渡，沙特国王在6年颁布敕令《王位继承效忠法》，成立34人组成的效忠委员会。他们来自王室贵族，直接对国王负责，对挑选王位继承人具有重要影响力。“暗杀门”以及穆罕默德的反腐、改革行动，已引起效忠委员会的不满。据透露，效忠委员会正考虑改立穆罕默德王储的弟弟、沙特驻美国大使、28岁的哈立德为副王储，以便在未来让他取代哥哥成为新的王储。毕竟，沙特王室人丁兴旺，王位继承竞争激烈。
反对派虽然遭到重创，但实力依旧尚存，未来可能联合国内宗教保守势力与部落酋长，对新王储为首的王室做出反击。王室试图扭转不利局面。10月21日，沙特外交大臣阿德尔?朱拜尔试图撇清政府和王储的责任，他说“这是一次自作主张的‘流氓行动’，涉案人员逾越授权和职责，犯下错误。沙特政府不清楚卡舒吉如何遇害。穆罕默德王储也不知情，没有责任。”10月23日，沙特国王萨勒曼和王储穆罕默德还在利雅得王宫会见卡舒吉的两个儿子，表示将追究相关人员责任。
沙特的未来还无法确定，新王储与反对派之间存在发生激烈冲突的可能。沙特未来将走向何方，依旧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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